他攥着簪子的手缓缓松开,望着陈稚鱼的背影,眼底涌上真切的感激。
方才他脑中一团乱麻,只顾着琢磨这簪子是何时遗失的,又怎会落到这花娘手中,背后撺掇之人,是他的同僚,还是陆家的仇敌?竟丝毫没想起从这花娘自身的破绽入手。
陈稚鱼见花娘已是方寸大乱,唇边冷笑更甚:“怎么,不敢让你家妈妈来?还是说……这出戏,本就见不得她?”
花娘急得跺脚,声音里带了哭腔:“姑娘难道就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吗?奴家虽出身卑贱,却也只想好好过日子,求条活路罢了。正因如此,才斗胆找到陆家来。奴家不过是为自己寻一片生机,难道就这么难?”
陈稚鱼闻言,轻轻摇了摇头,忽然低低笑了一声。那笑声清浅,却带着说不出的讥诮,听得花娘心头又是一紧。
“说的倒是冠冕堂皇……”她抚掌讥笑,随后,朝门口的小厮交代,“去,将倚红楼管事叫来,此事……”她稍顿,微微侧身看向上面的陆夫人,请示道:“此人讹上家门了,儿媳是想,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,不如将所有知情人都寻来,对簿公堂,届时谁有冤,谁有情,便可一目了然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