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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稚鱼抬眸望她,眼底清亮如溪,竟还藏着几分依赖与恳诚:“儿媳多谢婆母。”
“谢我?”陆夫人语气未缓,带着几分探究。
陈稚鱼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笑意:“儿媳猜,定是赵家二子先前在外面堵过儿媳,没能纠缠出结果,才寻到府上来,想在婆母面前讨个说法。可婆母并未当时就传儿媳来对质,反倒先将他们打发了去——这便是婆母心中信得过儿媳,儿媳感念这份信任,怎能不谢?”
她顿了顿,声音愈发恳切:“儿媳虽不敢自夸品行无瑕,却也绝非贪小利之辈,断不会辜负婆母的信任,更不会给陆家丢脸。这庄园确是烫手,来路却干干净净。至于错处……儿媳认,错在先前未将此事禀明婆母,让您蒙在鼓里,平白受了这通惊扰。”
一番话条理分明,似是早就在心中盘桓过千百遍,既剖白了心迹,又点出了症结,竟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。
陆夫人却捕捉到那句“堵了你的路”,脸色微沉,急问道:“他们竟堵过你?可曾为难你?有没有起冲突?”说着,她朝玉书递了个眼色。
玉书会意,忙上前扶起陈稚鱼,低声劝道:“少夫人您是有身孕的人,哪能说跪就跪?仔细着身子,夫人见了可要心疼的。”
陈稚鱼顺势起身,对陆夫人欠了欠身,如实道:“儿媳方才跪,是谢婆母这份难得的信任。至于赵家兄弟,他们在儿媳这儿并未讨到半分便宜,婆母不必挂怀。”
陆夫人深深吸了口气,悬着的心放下一半,却依旧不曾松口,目光锐利地看向她:“你既说知错,是事到临头才知错,还是打心底里认这个错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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