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千算万算,没算到自己会一夜之间病入膏肓,更没算到暗处还有势力借题发挥。
如今箭在弦上,唯有先翻了这桩旧案,稳住太子根基。只是这案子一查,必然会牵扯出当年的算计,也势必有人要成为这皇权博弈里的“磨刀石”,用鲜血来铺平太子的路。殿内静得可怕,只有皇帝浅促的呼吸声,衬得这深宫夜更显寒凉。
皇帝喉间滚过一阵低咳,却强撑着坐直些许,枯掌在榻沿重重一按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:“此事你须尽心,务必彻查到底,万不能让太子受半分冤屈,还他全然清白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内众人,声音里添了几分厉色:“太子乃朕钦定的储君,是大齐正统,谁敢往他身上泼半分脏水,便是与朕为敌,与社稷为敌!”
话虽掷地有声,皇帝胸口却愈发憋闷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昨夜刘编修那句“得位不正”,此刻又像根淬了毒的刺,狠狠扎在他心口——他得位不正,太子自然也非正统……这念头刚冒出来,便让他心绪大乱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,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陆曜听得旨意,再度叩首:“臣领旨,定不辱使命。”说罢,他缓缓起身,轻步退到殿侧,将榻前的位置让还给皇后。转身的刹那,他的目光与太子悄然对上——太子眼底已无半分方才的锐利,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,陆曜则微微颔首,两人无需言语,却似已交换了千言万语。
沉闷的殿宇里,烛火依旧摇曳,皇后还在低声劝慰着皇帝,太师满面忧色地立在一旁。唯有太子垂手侍立,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,心中却是一片沉静——从刘编修叛乱,到陛下病榻托孤,再到如今重查反诗案,每一步都如他所料,一切皆在掌控之中。这盘下了许久的棋,终于要到收官的时候了。
……
夜色如墨,陆曜策马赶回止戈院时,已近三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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