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信风/解霜雨 第2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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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去比较，苦难没有什么好比较，也并不值得传颂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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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重新发动车子，他开得很慢，手腕从衬衫袖口捞出来，漏一截子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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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且惠也这么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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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刚哭过，她带着浓重的鼻音，“我以为你这样的人，不会懂这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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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加重了语气，“我这样的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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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你们这样的人。”且惠假装听不出，继续说：“绝大多数的上位者，都无法共情普通人的挣扎，他们只有傲慢和庆幸，庆幸自己是如此的会投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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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真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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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胆子大了，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了，也不怕惹恼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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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料沈宗良不以为忤，反而笑道：“你这张嘴倒很会骂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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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也笑了，斜靠在真皮座椅上，歪了身子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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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灯一盏盏倒退，他的脸浮掠在半边光影之中，午夜的梦一样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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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的鼻峰太高，眉骨也那么深，但压低眼睫时，竟有种温润的平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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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想，要是这条路走不到头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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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开过东三环的高架，“金悦府”这三个字，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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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且惠没有避，反而指给沈宗良看，“喏，我爸爸投资开发的小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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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沈宗良余光带过一眼，“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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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细细的指尖抓在皮垫上，兀自懊悔，“其实，我希望当年他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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