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间有一道鲜红的细伤,几颗血滴染红了她青白的衣襟,鲜红欲滴,被雨水浸淡了些许,衬得她惨白的神容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绯色。
崔焕之一时移不开眼。
他张了张口,想说什么,话未出口,却先咳出了一口血:
“你,你怎么来了?……”
清河望着他赭衣上崩裂的鞭痕,抿紧了唇,双眸在晦暗中愈发清亮,道:
“来救你。”
她回身瞥了一眼紧跟在她身后不敢上前的狱卒,目光寒意凛然。狱卒在如此逼视下,颤抖着双手慢慢卸下囚犯四肢的镣铐。
崔焕之瞬间失去依靠,身形趔趄,从刑架倒了下来。清河想要上前搀扶,却被他抬臂制止在一步以外。
他很快强撑着站稳了脚跟,侧着身,抬手一下又一下拭去面上的血水,手上的凝血反倒将面容染得更加狼狈,他却如若未觉,仍是一丝不苟地擦拭着。
她心中一酸。她知道他一向锦衣华袍,极重仪容,哪怕在如此不堪的境地,也想在她眼前保有颜面。
清河背过身去,等他自行整肃完毕,再朝他开口问道:
“廓州的陇右军呢,为何没有来救你?”
崔焕之一抹唇角已凝固的鲜血,道:
“他把凉州城封得如铁桶一座,一只鸟都飞不出去,更别提递送消息了……我军在城中东躲西藏,几日内被他一个个活捉俘虏,沦为阶下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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