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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前不过是外压之下,矛盾暂掩锋芒未显。如今四境稍安,这水面下的格局,便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所谓“党内无派,千奇百怪”,萧砚对此洞若观火,却未加强力干涉。只要不碍公事,这两股洪流相互砥砺,彼此制衡,反能激荡出更佳方略。他多数时候,更像是那立于浪尖的掌舵者,冷静地观察着潮汐的涌动。
此刻,李珽敢于在雪中发出这迥异于河北派魁首韩延徽的声音,其背后既有河南派力图发声的诉求,更因其主张本身,确有其立足的根基与不容忽视的道理。这雪中的争论,不过是这宏大棋局中,一次合乎情理的落子。
今日敬翔并不在此间,作为和事佬,张文蔚自然干笑出声:“李枢密何出此言?”
李珽不由冷笑:“楚国虽多年称臣,然其心实难测,马殷此人更是早与殿下有隙。殿下固然可施威于彼,扶马希钺上位。可那马希声不鸣则已、一鸣惊人,此番异军突起,背后岂能无人?若朝廷明旨已下,而楚王父子执意逆旨,强推马希声,殿下天威何存?届时,我朝是忍一时之辱,还是必兴问罪之师?”
连李存礼都在李珽的嘴下甘拜下风,老实人张文蔚哪里能有所辩论,一时诺诺,竟是有些尴尬:“那依照李枢密所言,我朝又该如何?”
作为萧砚认可的枢密副使,李珽的战略洞见自然是有突出点的,当即便正色道:“殿下!蜀地既已在握,则我朝水师便扼住了楚国咽喉。自夔州顺大江东下,破三峡,入洞庭,直抵长沙城下,不过旬日之功。楚国赖以自恃的长江天堑,于我已成坦途。当此马殷病重、二子相争之良机,正该挟新克蜀地之威,以雷霆之势压境,逼其就范,一举打断其坐断江南的妄想!岂能再行羁縻怀柔,徒令其坐大,反生肘腋之患?”
张文蔚一时失言。
李珽是公认的激进派,河南派之所以推他为首而非声望远超于他的敬翔,除却后者无心参与此间外,便有此因。之前朱温在位,李珽虽亦得重用,但因为朱温不喜儒生的缘故,李珽鲜少有过主动的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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