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。”许德勋沉声开口,打破了悲愤,“臣统领水军,深知洞庭、长江之利,未必惧梁军。”他话锋陡转,语气凝重,“然,秦王如今坐拥蜀地、夔州,居高临下,天然对我形成压制。长江天堑,不可盲信。水军或可凭地利阻其一时,陆战如何抵挡?若无水军之利,我楚军陆上岂是梁国禁军对手?楚国国力,远逊梁朝。一旦开战,洞庭湖若失,长沙城破只在旬月之间。”
冰冷的现实让殿内众人心中一沉。
高郁捻须,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:“大王爱子之心,臣等感同身受。然拒诏不遵,便是授秦王以柄,大军南下,名正言顺。我湖南富强之气,怕就此倾覆……”
“若结盟自保?”拓跋恒低声道。
“结盟?镜水月罢了……”
高郁摇头,“吴王杨渥,志大才疏,内有徐温操弄权柄,外有强邻环伺,自顾不暇,岂肯为我楚火中取栗,平白招惹那如日中天的秦王?”
“吴越钱镠?最是首鼠两端,深谙保境安民之道,只求在夹缝中延续钱氏基业,必不肯为楚国得罪汴梁。”
“闽国王审知?坐拥八闽之地,看似偏安一隅,实则如履薄冰。其地狭民寡,全赖海贸通商,更兼与吴越、吴国皆有接壤,最惧引火烧身。此人老成持重,只求在秦王与江南之间虚与委蛇,做个太平翁主,岂会为我楚出头?亦是惊弓之鸟罢了。”
“至于南平刘隐兄弟,番禺一役后,早被这位秦王殿下吓破了胆,俯首帖耳尚且不及,且视我大楚为夺其岭南基业的仇雠,何来联盟之念?”
他环视众人,目光落在马殷脸上:“即便勉强成盟,亦是各怀鬼胎,难成铁板,更恐引狼入室。且最关键者,即便我等硬抗,萧砚又会如何应对?”他一字一句道,“他必立刻扶植世子,甚或遣兵助其继位……”
“此事不难预料,年前萧砚便已下诏为世子正位,”拓跋恒接道,揪着胡须叹气,“若大王此刻公然违逆,拒不交出二公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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