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只需一道诏书,废黜二公子,扶正世子,再以‘助楚平叛’为名,大军南下。届时,楚国还是大王的楚国吗?那便是这位秦王砧板上的鱼肉,是世子攀附其人的垫脚石,楚国名存实亡。”
言罢,他转向马殷,直言道:“大王,恕臣直言,就算是你,敢现在废黜秦王亲定的世子吗?”
这一问,让马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殿内再次死寂,只有马殷粗重的喘息。这位昔日枭雄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,瘫软在榻上,老泪滑过沟壑纵横的脸颊。
“天亡我楚乎?…”他喃喃着,声音里充满绝望,“孤…孤连自己的儿子、自己的基业都保不住了么?萧砚…好狠的手段!明明是孤的儿子,现今竟成了他悬在孤头顶的利剑,孤竟动他不得!马希钺这个逆子,孤……”
他终究难言,看向马希声,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:“希声吾儿,父王…父王无能啊!”
马希声抬起头,含泪哽咽,声音却清晰:“父王病重至此,气息奄奄。为人子者,岂能在此时远离膝下?此非人子之道。儿臣…不忍!恳请父王,允儿臣侍奉汤药,待父王龙体稍安……”
高郁长叹:“二公子确不能去汴梁,楚怀王入秦旧事,岂能重演?”他拢袖沉吟,“然秦王诏命如山,不可公然违抗。为今之计,唯有一策:立即选派重臣为特使,携我楚国至诚之心与丰厚贡礼,星夜兼程奔赴汴梁。”
“特使需位高权重,足显诚意。”高郁看向身旁的拓跋恒,“仆射拓跋公老成持重,威望素著,臣以为,由拓跋公出使最为妥当。”
众人尽皆去看拓跋恒,后者也并无言语,只是捻须颔首。
于是高郁又继续道:“使者面见秦王或梁帝时,当痛哭陈情三点。其一,大王病势垂危,太医言旦夕不保,此非虚言,可附太医令及长沙名医联署脉案为证。其二,二公子身为人子,心如刀绞,日夜侍奉汤药于榻前,实不忍在父王弥留之际远离。此乃人伦至情,恳请上国体恤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3页 / 共1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