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口相询:“段成天,自汴梁至赵州,快马几何?”
段成天一愣,随即不假思索地躬身答道:“回殿下,若轻骑急进,换马不换人,昼夜兼程,在大河封冻的情况下,两日可抵!”
萧砚听得此言,目光依旧落在飘雪的远方,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寻常的数字。随即,他微微侧首,语气仍然平淡。
“去。即刻召集本王义从中,马术最精、耐力最韧者百人。每人配三马,并传召沿途驿馆,备齐百人所用马匹,所需甲胄器械,以轻便迅捷为上,诏达即办,违者皆斩。马上去做。”
段成天尚在茫然,旋即心头剧震,但他几乎是本能地挺直腰背,咬牙沉声应道:“喏!臣即刻去办!”
说罢,其人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风雪。
而这道命令落在一旁韩、敬等人的耳中,却如同炸雷劈落!
大家都是聪明人,自然懂得这话背后的含义,所以就算是持重如韩延徽,智谋如敬翔,竟也是如郑钰等人一般,当场个个失声。
“殿下!”韩延徽抢先反应过来,竟是死死跪地而下,咬牙急道:“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为人主者,有汉中事一次便可,岂能再二、再三?匈奴当年围汉高祖于白登,汉高祖若有闪失,汉朝就没了!殿下,白登之围犹在耳,岂可再蹈险地?!殿下此举,置臣等于何地?又置天下于何地?!”
萧砚连连摇头,却又松开腰带,复而扶起韩延徽,轻声发笑:“孤弱冠之年,经事不多,唯独史书却未少读……藏明,昔日那天可汗于渭水河畔六骑迫退突厥十万,以一时之危,而得万民之安。孤纵无其威,难道,连这份胆魄也无?孤此去百骑,已是给足了李存勖天大脸面。”
风雪中,天地为之一静。非止韩延徽愕然抬头,一旁敬翔捻须的手指僵住,便是其余人等,也都彻底失声。
而萧砚言语虽轻,然那睥睨天下的胆魄,如烈风扑面,令人窒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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