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过分富态的脸上,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。看着王郁被拖走的惨状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。
“此獠,”萧砚的指尖随意地点了点王郁消失的方向,“离间梁赵,居心叵测。交由赵王,自行处置。”
王镕浑身一颤,对上萧砚那双黑瞋瞋的眸子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自行处置?这是何意?莫不是还有什么讲究?
王镕其实很聪明,却无政治远见,且之前在赵州时,义子张文礼在他身前被杀,甚至头颅还在眼前,更让他失了分寸,此刻他毫不怀疑,如果自己处理得不能让萧砚满意,下一个被拖走的,就是自己。
“小王、小王遵命。定将此獠……明正典刑!”王镕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几乎带着哭腔,其实就算是他,在说出这句话后,又哪里不知自己心中那点关于所谓河北同盟、三镇再立的最后一丝残念,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烛火,彻底熄灭,连灰烬都不曾留下。
其实他早该明白的。当萧砚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般悄然出现在赵州王宫前,当张文礼的头颅被随意斩下,当大将李弘规几无条件的投降萧砚,当赵国最精锐的大军被轻易接管的那一刻起,所谓河北藩镇的再立,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。
他王镕,连同他治下的赵地,既然没有早些联络王处直彻底倒向晋国,而还妄想在两大之间摇摆,就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,区别只在于,是被一刀斩断,还是被温水慢煮。
那能以百骑调停大战的鞭笞乱世之人,本就向来都是可以如朱温那般肆意妄为的,只是其在汴京的半载与民同休,似乎让人忘记了其人亦是半载吞岐灭蜀的锋芒而已。
而所谓藩属之国,若无河东之地利、物力、人力,也本就是处处身不由己。
天下事,本就向来如此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