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确是此理,李嗣源的头颅,暂寄在他颈上。若今日杀之,晋国反成铁板一块,李存勖坐收其势,反得整合通文馆之机;我夜不收儿郎的血,只换一具贱尸,太亏。”
公羊左遂点头道:“且让此僚再吠些时日,待殿下令下,老夫定将他卵子掏出来喂太行山的狼。”
上官云阙嘶了一声,当即一脸嫌弃的避开。
夜色渐深,萧砚亲自探望过众人后,便不再久留,回到下榻的庭院内独坐案前,烛火偶尔“噼啪”一声,映着他持书的侧影。室内一时只剩下文书翻动的细微声。
房门被无声推开一道缝隙,巴戈的身影悄然滑入。
她已换下染血的衣袍,一身墨色劲装紧裹着有致的身躯,胸下环绕一圈包扎的痕迹透过布料透出轮廓,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。她像一只沉默的狸猫,无声地走到萧砚案前,距离不过三步。没有行礼,没有言语,那双带着异域感的眼眸,此刻只映着跳动的烛火和案后的人影。
萧砚持卷的手微顿,抬眼看向她,目光沉静,并无讶异,仿佛她的到来也在预料之中。
巴戈忽然屈膝,动作牵扯到伤处,让她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,却仍稳稳地跪了下去。她双手托起一柄沙陀风格的短匕,高高奉至萧砚眼前。
“从前……”她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,略有几分发颤,“我只想做晋王手中最快的刀。杀最多的人,接最难的任务,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我。”她顿了顿,胸口起伏了一下,“后来…在殿下身边,这念头……也曾驱使着我,生出不该有的心思……”
她的声音更低了些,“妄想过,或许…能成为殿下后帐中,一个得几分眷顾的妾。”
她深深吸了口气,仿佛要将胸腔里翻涌的东西强行压下,复而将目光抬起来,直直地迎上萧砚的视线:“但现在,我明白了。似我这等手上沾满同族之血,心中藏着无数算计的人…不配。只配做殿下的奴。一个为殿下看守营帐,刺探敌情,必要之时扑上去,至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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