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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佑八年元月癸未……”
“……王镕献舆图户册……”
“王处直自削王爵……”
殿内死寂,只有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以及纸张翻动时那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。李存勖逐行阅过,速度不快不慢,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,唯有一双眸子,在读到“膝行”、“叩首”、“处决”、“易帜”、“削爵”、“请罪”等字眼时,瞳孔深处才有几抹寒光一闪而过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最后一页翻过。李存勖缓缓合上卷宗,不过那声合拢的轻响却莫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他将卷轴置于案角,动作轻缓,仿佛放下的是寻常公文。
片刻后,李存勖抬眸,目光落在李从袭因极度恐惧而伏低的背上,声音竟是平稳如初,听不出半分波澜:“知道了。”
他顿了顿,复而吩咐道:“传郭崇韬、周德威、张承业、卢质,即刻觐见。传本王口谕,此刻起,未经本王手谕,宫门落钥,任何人不得出入,亦不得向外传递只言片语。违者,立斩。”
“遵…遵旨!”李从袭如蒙大赦,踉跄着退了出去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顷刻,几人次第入殿,气氛凝重。
李存勖端坐主位,一身素白在烛火映衬下格外醒目,肃杀如雪。阶下,掌书记郭崇韬、蕃汉马步总管周德威、监军使张承业、节度判官卢质肃立,适才那份卷宗也已在几人手中传递完毕,其间的分量自是不言而喻。
“我晋国将士…竟受此辱。”周德威古铜色的脸膛有些难以自抑的因激愤而涨红,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:“殿下,若非末将无能,未能压制西路军犯上,先王便不会因此出太原而陷入危地,先王若还在,萧砚彼辈何以猖狂至此?李太尉、薛侯国之柱石,竟…竟被那萧砚小儿如此折辱于雪泥之中。数千儿郎,我河东百战精锐,竟如待宰羔羊困于敌境。殿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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