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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,是衣袍拂地的声音,韩延徽竟是行了跪拜大礼。
“韩卿平身。”女帝的声音清朗温和,听不出喜怒,“赐座。”
“谢王妃恩典。”韩延徽谢恩起身。外间传来轻微的椅凳挪动声,他依言坐下,姿态端正,隔着那道屏风,只能看到其端坐的模糊轮廓。
偏殿内一时寂静,韩延徽没有立刻开口,似乎在斟酌词句。短暂的沉默后,他却是再次起身,深深一揖:“臣今日冒昧求见,实乃万死难辞其咎,特来向王妃请罪。”
“哦?韩卿何罪之有?”女帝的声音依旧平稳。
“臣管教无方,致使族弟韩延庆,在府邸酒后失德,狂悖妄言,对河北吏治整肃之事多有怨怼,语涉殿下威严。”韩延徽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此獠不知天恩浩荡,不明殿下整肃吏治、涤荡污浊之深意,更不识王妃坐镇中枢之辛劳。其言悖逆,实乃臣门不幸,亦是臣平日约束不力、教导无方所致。臣…愧对殿下信重,愧对王妃期许。”
他长叹一声:“臣闻此劣迹,五内俱焚,已当众将其厉声呵斥,掌嘴二十,责令其闭门思过三月,不得踏出府门半步。臣已亲笔写下请罪折子,详述此獠罪状与臣失察之责,并附上其悔过书,已由枢密院加急呈送殿下行在。臣不敢奢求宽宥,唯请王妃降罪,无论革职查办,抑或流徙边地,臣绝无半句怨言。只求以此微躯,稍赎罪愆,亦警示那些心存侥幸之鼠辈。”
一番话掷地有声,情真意切,作为萧砚首席幕僚,竟将姿态放低至如此。
偏殿内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,片刻后,女帝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,言语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宽和。
“韩卿言重了。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族中子弟众多,良莠不齐,亦是常情。你那族弟酒后狂言,悖逆无状,自当严惩。卿能大义灭亲,当机立断,将其重责幽禁,并主动上表请罪,足见卿深明大义,顾全大局,不负殿下与本宫所托。”
她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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