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看见他手里的银簪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:“老夫人说,这支簪子能镇魂。”
她往沈砚碗里夹了块腐乳,“您外公去世前,一直把它枕在枕头底下。”
沈砚想起外公的遗像,想起他床头柜上那个从不离身的紫檀木盒。原来里面装的不是外婆的遗物,而是阿鸾的银簪。他突然明白,外公根本没有失忆,他只是把那份愧疚和思念藏了一辈子,直到死都没能放下。
“周婆婆,”
沈砚放下筷子,“我想把阿鸾的尸骨迁出来,好好安葬。”
周婆婆的手顿了顿,核桃在掌心转得更快了:“老夫人早就备好了棺材,就在库房的地窖里。她说,等您来了,让您亲手把阿鸾葬在东山的向阳坡上,那里能看见整个镇子的炊烟。”
沈砚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,他仿佛看见外婆临终前的样子,那个背负了一辈子秘密的老人,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选择了原谅和救赎。
挖开荷花池底的淤泥时,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。沈砚穿着周婆婆找来的防水服,手里的铁铲每落下一次,就带起一股腥甜的气味,像是陈年的血和腐烂的水草混合在一起。夕阳的余晖透过荷叶的缝隙照在水面上,泛着诡异的红光,如同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。
“就在那棵最大的藕根下面。”
周婆婆站在池边,手里拄着拐杖,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。她的藏青对襟衫被风吹得鼓鼓囊囊,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在动。
沈砚的铁铲碰到硬物时,手腕震得发麻。他放慢动作,小心翼翼地刨开周围的淤泥,渐渐露出块白色的东西。那是具骸骨,蜷缩着,双手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,指骨深深嵌进旁边的柳树根里,仿佛临死前还在挣扎。
“找到了……”
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,汗水混着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。他注意到骸骨的脖颈处缠着几圈细铁丝,上面还挂着半块玉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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