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欺 第50节

巨石似的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重重砸在人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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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忖片刻，他默默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纯红的衣裳，剪裁得体，镶嵌红梅之纹，正是前些日那套新郎官衣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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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托在臂弯上凝视了许久许久，视若珍宝，道：“这是你为我定制的，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穿。既然日后与蘅妹再无会面之日，今日便让我穿一次新郎官的衣裳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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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姬一时被鲜艳的火红色冲击，褪色的人生仿佛猝然被染了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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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她也曾这样明媚鲜艳过，只是时隔太遥远，让人感觉恍惚不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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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捏了捏那件新郎服，她的新娘服已被烧了，再凑不成一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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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穿。我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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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砚之将盘扣解开，套在了自己身上，衣衫柔软而肥大，穿起来没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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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姬还在重孝期，通体缟素，浑身的衣裳没有半丝花纹，更不能碰红色衣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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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红一白，一时既囍又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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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可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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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砚之轻轻转了圈，“有些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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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姬唇角微微弯起，“是你瘦了。这婚服怎么在你这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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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砚之道：“我一直把它视作我的性命，随身携带。狱卒见仅仅是一件衣服，便没来抢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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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姬打量着，“你曾说你的性命是清白的名声，怎么变成一件衣裳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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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砚之有种看透红尘的释然感，浩然叹道：“我错了，我从前都是既要又要，太过贪婪，到现在才知道失去了多么贵重的东西，再也弥补不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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