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雍探帘望去,远处山峦如墨,头顶圆月如洗,水上银光细细粼粼,无半点凶涛恶浪。
他悬心暂放,想船上众人不易,晚间各自安排早些睡下,按图上所示,明日白天再过两百水路,就到淖县的界儿了。
仆妇应声歇过,掌舵主事伸手,先往半空测了风向,又将一根布带丢往水面,根据其飘动幅度辨明了水流速度方向,瞧来无险,这才招呼几个水手各自往甲板上休憩。
此段安宁,然几人不知,江上游已是滂沱如注,七八个郡县雨水齐来,河道流水转眼间一尺高过一尺,争先恐后往平江涌。
不多时,上空黑云掩了皓月,河岸峰峦再不似先前平缓,反成斧劈刀削,星点渔火也已绝迹。
一个水手瞌睡打的深了些,下巴猛地磕到胸膛,他顾不上脖子折断似的疼,激灵间惊见两旁山影树形如离弦之箭一般后退。
“糟了”,他大叫一声,周遭水手刚要睁眼,只听见船头一声闷响,一截嶙峋怪石如利刃,从船头底板破口探出,飞速往船尾划,带起水柱齐人高。
几个坐着的水手湿漉漉挣扎要起,船中进水已没至脚腕,管事的抓住桅杆,眼见破口补塞无望,跟着强冲到内舱斜屋里。
潦草看过一眼里头状况,顾不上惊恐啼哭的何梬和还在发愣的两个小儿,抓起床上王雍手臂要往外扯,。
旁人不明,管事的深知王雍此番公干在身,只是具体如何,上头未交代,不然,他也不会轻易同意王雍换船的要求。
原来掌舵的桨夫,个个皆是京中水上好手,为的就是护着王雍此路平安,可任谁也只想着天公阴晴难定,断然料不到这场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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