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碗作甚,哪有子女吃着饭,叫娘母站着看着的道理,若是见的多了,娘母与下人何异?表面孝顺,心里头怕是难恭敬的起来。”这是老夫人原话。
至于什么妾室通房,“谢家不比上头高门,凭他荒唐,有的是人收场,又不是破落下贱,只管随心浪荡,总而此生无望。
年纪轻轻不与诗书六艺,厮混红粉皮囊,倒生些个混账魔王,与主母子女一般年岁,尽种祸根,端的是毫无教养。”
虽不是偏帮崔婉,到底好处在她这头,就算依着后话,主母年老色衰,主君买妾养娇,再添子女,也无大防了。
几多思量,崔婉仍想不出缘由来,如今自己年华犹在,阿家不能是起了要替郎君择妾的心思吧,何况儿子最大的也没还没弱冠啊。
辗转整夜,第二日崔婉早早立在饭桌前,丫鬟搀扶着谢老夫人进来,看其面容似有顾虑,崔婉越发心焦。
“坐着吧,站着作甚,省了猜度,我直问了,咱们纤云,是不是和王家小子定了一桩婚?”谢老夫人边说边往主位坐下。
“嗯?”崔婉愣住。
“早日就想问你,你日夜哭不个干净来,这厢事了,拖不得了。”
纤云便是幼女谢熙,崔婉怀她时,已连生三个儿子,烧香求佛保佑自个儿添个闺女来,临盆有彩云入梦,喜不自胜,果然得女。
亲拟的字,不随兄长用“乛”部择名了,就叫谢熙,姑娘家,明明昭昭,华光耀耀。
家里头小字,就叫纤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