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城罚她禁闭,她被彻底锁在自己的房间里,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,只有门缝下偶尔透入的一丝光亮提醒着时间的流逝。
一日叁餐由佣人沉默地送进来,再沉默地收走。没有人说话,没有解释,没有审判。
她被遗弃了。
这个观点一旦萌芽,就开始以太过蓬勃的诡异速度生长,汲取宿主身体里,太多的营养,使得一整颗心都漫布上狰狞的疮洞,流出令人作呕的脓水,混合着血液,干涸之后凝固,硬挺又恶心。
——起先的日子,任佐荫还反反复复的一次又一次,将这些脓结成的晶,扣开,自救似的忍着痛,止血,企图让自己好受那么一些。
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,她需要保持清醒。所以伤口不能好,她需要大量的痛,以此来确保自己的精神还能存活于世。
她忘了时间,但后来她回想,她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下,躺在床上,整整一个星期。
期间任佐荫不住的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做的事情超过了“想做姐妹的忍耐阀值”,什么时候任佑箐就对她产生了扭曲的毁灭情绪。
后来她想不明白了,因为她发现一个问题——
每一次欺负任佑箐,她也会愧疚的想:任佑箐做错了什么?可她从来没有想改,却总是变本加厉,毫无上限。
她从未觉得自己和任佑箐像一对姐妹,可是她在某时,某刻,某地,也会反省自己,像一个应当扛起责任的姐姐那样,反省自己。任佐荫明白,她也会违背跟任佑箐相反的原则,去思考“怎样成为一对正确的姐妹”这个问题。
但她没有想做,想去实践。
任佑箐何尝又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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