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。
一只微凉的手,极其轻柔的覆上了任佐荫紧握被角的手背。
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但那只覆上来的手却不尽了她的意,稳稳地覆着,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紧绷的指节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“别躲……”任佑箐的声音更低,带着一丝恳求般的哽咽,“让我……看看你。”
任佑箐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,带着同样的轻柔,缓慢地扳过任佐荫的肩膀,迫使她转过身来。
这姿势太熟悉不是么?她在多少个夜晚,都这样对自己说,用这种方法…
光线太暗,但任佐荫依旧能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。
任佑箐的脸上没有泪痕,只有那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琥珀色眼睛,此刻蒙着一层水汽氤氲的雾气,眼尾微微泛红,长睫湿漉漉地黏连在一起,轻轻颤动着。
她的唇瓣微微抿着,嘴角向下撇着一点,带着名为委屈和悲伤的,完全不属于这个人的违和情绪。
“任城都告诉我了,”那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,目光紧紧锁她憔悴的脸,“他要把你送走国外。”
边说,她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任佐荫红肿未消的脸颊边缘,抚上那残留着掌掴的印记的红痕。
她很庆幸,她很清醒。
她很庆幸她很清醒。
任佐荫发现了任佑箐的缺点,唯一的缺点——
从来不懂如何让自己的心和别人的心走近,只会一味的探索,用极其优雅的身躯和姿势猎下一个又一个人。这是她的冠冕,是她通过征服来获得满足感的方式,而她,任佐荫,毫无疑问,是最难攻略的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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