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却借整理衣襟之便,指尖在桌下快速摩挲。
他早在上月便让人从西市老匠那里讨来蛛丝,浸过鹤顶红,细若游丝却韧如精铁——若有人意图突袭,触发机关便会割喉。
“苏小姐说要合作,”他拇指轻轻压过桌沿暗扣,蛛丝在两人之间拉出半道无形网,“可这世上的合作,总要有等价的筹码。”他抬眼时目光一沉,“柳氏背后的靠山是谁?”
苏挽月的睫毛颤了颤,染血的唇角还挂着淡笑。
她向前倾了倾身,袖中露出半截褪色的丝绦——那是苏府未抄时的女红样式。
“文渊阁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窗纸上的雪,“那群酸儒怕镇北王的刀比他们的笔快,七年前就往府里塞了线人。”
萧承钧的后颈泛起凉意。
他想起半月前在马厩发现的暗卫,胸口插着的正是文渊阁特有的狼毫笔。
“那我母亲......”
“你母亲是饵。”苏挽月截断他的话,指尖叩了叩桌上的玉环,“她带着玄冥令的名单进王府,文渊阁想借镇北王的手夺名单,镇北王又想借她引蛇出洞。”她忽然攥住他的手腕,伤处的红痕蹭过他的脉搏,“可他们都没料到,你母亲会真的动了心——为萧氏守了一辈子秘密,到死都没交出名单。”
萧承钧的呼吸陡然急促。
三年前那个雨夜里,母亲攥着他的手说“阿钧别怕”,原来不是临终安慰,而是怕他被卷入这潭浑水。
他正要再问,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,像猫爪挠过青瓦,却比猫爪重了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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