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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洗了澡，换了件棉质的浅色睡裙，站在床边看着床头那盏他专门为她换的、带调光功能的床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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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行砚刚从书房回来，看到她时，明显怔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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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坐下，声音平静地问：“如果那天我没醒来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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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作答，只缓缓走近她，在床边跪下，头靠在她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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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能真的会疯。”他低声说，“疯到做尽你最怕的事，只为让时间重来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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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听着，手放在他发顶，轻轻抚了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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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动作太像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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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人生没有重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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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我珍惜你每一秒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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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，看着这个强大得像座山的人，此刻却像一只失了方向的大狗，一动不动，任她触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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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再装了。”她轻轻说，“你怕失去我，其实怕得比我想象中多得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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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点头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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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没再说什么，只轻轻将被子掀开一点，对他说：“上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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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，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，她的后背贴着他胸口，指尖落在他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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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着眼低声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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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留下来……不是原谅，是因为我没了别的地方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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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吻了她后颈：“哪怕是绝望，我也会接住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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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没有再反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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