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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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廷肯定吓懵了，”她还说，“要不是该歇一阵子，不能冒进，真想把从州打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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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嬴鸦鸦小碎步过来，凑在她耳边轻声说：“阿姊，真的，我觉得你是时候称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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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没说话，她转过脸来，一眨不眨地望着这小鸟儿的眼睛。那双冷漠的，坚毅的，毫无动摇的金瞳里泛上了痛苦，她就这么细细地用眼神摹着她的眉，她的眼，一直到嬴鸦鸦稍微低下头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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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收拾完了，原本就是来这里找笔和镇纸的，”她说，“我先告退了，阿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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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鸦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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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稍微抬了抬手，但什么也没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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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假笑的时候，眼睛是大睁着的。以往鸦鸦笑的时候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睁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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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落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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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就下了昨天一晚，到午间已经化得差不多，现在除了些阴凉地方与屋顶树顶，其余都不见雪的影子，只有些泥泞还糊在地上没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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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灵的堂前没什么人，只有些踩得散乱的脚印子，在香灰上格外显眼。好像有一群黑脚的鬼长长久久地站在这，抻着脖子向里张望，想看看棺材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真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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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拜的人已经散去，也没有守卫在这里何必守卫一个死人?他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抵挡什么，死后又能奈尘世如何?尘世又能奈他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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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寂静混沌的夜色里，有一团白色靠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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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似是一团雪化成的精灵，似是什么鬼魅什么狐妖，她身上的衣服是白的，不曾披麻，但看得出是丧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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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怪的是那白衣上却有很艳丽的一张脸，像是在绢上揉碎牡丹，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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