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6章

把头扭过来，目光灼灼地盯着嬴鸦鸦：“刺史也会被忘的，你且看吧，不要五年十年，只要三年两年，他们就不记得这里有个裴刺史了，过一代两代，他们就说是他要造反，要不自量力地暗害大将军，才不得好死了。死人张不开口呀，他们得要活人替他们说话。长史，你现在是说不了话的，等到他们说‘裴纪堂是个贼子’的时候，你可能还得点点头说是啊，对啊，我阿姊是这么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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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甘心吗?这么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人，痴痴的一颗心挂在您身上，您就甘心这么看着他走了都落不下清名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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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史啊，您想想是谁杀了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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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鸦鸦扭头就走，他也不拦，就在后面碎步跟着，等到转出一个巷子，私下里渐渐安静下来，他看到嬴鸦鸦突然站定，回过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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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当她是好杀的?”嬴鸦鸦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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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杀，”刘承业一口气沉下来，“但若是要杀，总归是能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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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烛又点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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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之前那些人，还是之前那个地方。他们沉默地站在下首，竖列两行，好像朝会上恭恭敬敬等待着君上发言的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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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鸦鸦坐在高处，这次她面前没有鸡汤莼菜，没有精细的饭菜，只有一架连盏铜灯，每一盏灯中都闪烁着金红色的火苗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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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屋黑色的影子跳动不已，像是一群扭曲的蛇在壁上蠕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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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一个小托盘，托盘里不见了襁褓玉石，留下的只有一份锦书、一碟子墨一支笔和一把小刀。刘承业第一个把笔拿了起来，端详一下，在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末了拿刀在指腹上一压，印在上面一个血指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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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带血的锦书开始在几个人之间流传，每个人提笔写字的动作都有些颤抖。这是什么?这是从龙之功的凭证，也是杀头的证据，好了鸡犬升天，不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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