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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史的衣袖在他们面前一掠, 然后就是门打开又合上的叮当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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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, 屋子里再度安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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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灯台最近的人摸索着去给灯添油, 刘承业掸了掸沾了点灰尘菜汤的衣袖,从容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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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反应不过来的人还跪着,也有腿麻了的踉踉跄跄挪到一边, 看刘承业似乎有想走的打算, 有人赶忙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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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公!如今如何是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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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头, 给了那个发问者一个怜悯蠢货的表情:“如今怎么就如何是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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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走了, 若是这事情被她告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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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承业笑了笑, 俯身把人搀扶起来:“她怎会告发我们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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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要命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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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如今已经不是她的长姐,一个人既然能杀掉从微末相识的朋友,如何不能杀掉自己并无血缘的妹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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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让嬴寒山知道裴纪堂一系的文官现在全都唯嬴鸦鸦马首是瞻, 再知道她或许是天家的后裔,她会如何待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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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纪堂手中有兵, 身上有人望, 尚且只是被抖落出是裴厚之之子就埋尸雪中,嬴鸦鸦岂能比他有更好的下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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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怕她不跑啊。”刘承业说,“她不跑, 便可疑,便是她心中有主意, 或是要用什么计策。她只有跑了才是惶恐, 才好徐徐图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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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门后的帘子轻轻晃动了一阵,最后终于因为无风而平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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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灵七天, 该埋了,人一直在那里躺着也躺不出个奇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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