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一个人影就躺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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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纪堂一身素袍,宽大的袖子从台上垂落下来,很像一只水鸟折断的两翅。散开的领口中露出的皮肤也像是蜡石一样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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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只站在这,不走到近前,恍惚间会觉得那不过是一整块石料雕出的人,只是在上面披了一层未染的布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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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衣袍下靠左的位置,有一朵活着的红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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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细细的青黑色与赤色线条,正在裴纪堂胸前颤动着,伸展出细长的枝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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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血化生维持住他的心脉,绝息盏暂时中止他的呼吸与脉搏,这样一个已死之人就这么半活不活地维持到如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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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喂他药喂多了吗?”嬴寒山往前走了两步,想了想还是没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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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,只是他还没想活过来。”玉成砾摇头,“绝息盏对仙凡皆有效果,若是醒来的念头强烈,那约莫十二个时辰人就醒了,若是浑噩不清,那或许需要数月方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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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没死就是没死,他再不想醒也得醒,就在这个月了。”玉成砾一扫拂尘,搭在自己胳膊上,“你欲如何安排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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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想了想,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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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对我而言已经是死者,我遂他所愿了断了‘裴纪堂’的身份,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,要看他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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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他醒过来,拜托你帮我告诉他,裴纪堂在几个月前入葬,如今坟上青草已经长得没过马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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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不再是谁的儿子,谁的血裔,在这世上他不必再为任何事自罪,任何事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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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他想来见我,就算我们两个前世有缘,可作旧友相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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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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