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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说,这像是借兵的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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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怀瑜牢骚一阵,话题又转回裴清秋身上:“不是我说,小妹啊,你还是走吧,阿兄此去不在从州,阿父又要应付大伯,又要管军务后勤,难得照拂你,你不如回京畿待到战事完尽再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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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清秋不说话,只是坐着抿茶,半晌裴怀瑜说累了才跟上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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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……在,在这里……我,我自己能、能照拂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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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怀瑜皱起眉轻叹一声,一点都不像是朝中官了,他变成了那个她十几岁时总是跟着她操心操得没完的长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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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愁死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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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到要走,车夫来报。这几日忽冷忽热,又多雨水,马车的轮毂裂了一点,虽说还能行驶,但不能走长路。裴怀瑜不得已晚上歇在府里,等着第二天一早带手令去调从州军支援第五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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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已经很高了,熏炉上的果子也烤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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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清秋披着衣服假寐了一会,因为强烈的心悸而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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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司天监一位如今已经告老的监官说她魂魄与四时同,可感近前事,性如铁而身如琉璃,通透不折,却也易逢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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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阿父很为这个说法恼恨了一阵,说小孩子像琉璃本就暗示早逝,好歹有几位与那监官相熟的来说清,把这说法解释成她敏锐聪慧,通透高贵,阿父这才做了罢,没让人去处置那位老监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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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不像铁像不像琉璃,裴清秋是不知道的,她只知道自己能预感到近前的大事,这事多半是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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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岁那年裴循之携她赴宫宴,在下马车时有刺客冲上去给了他一刀。那时她就有所预感,哭闹着不肯下车,正巧隔着马车帘看到那一道飞溅的血落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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