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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了过去,仰起头,像等待雨水落在他脸上。嬴寒山把天下识从鲤口推出一线,把手指在上面割开,血顺着指尖落在他的眉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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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红色中爬出青黑色的线条,霎时间像是蛛网般爬满泛白的虹膜。第五翳吃痛般晃了晃肩膀,但没发出什么声音来。那白色的雾气很快被切碎,包裹,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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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逐渐褪去的白雾中,嬴寒山看到了这双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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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的眼睛是冷色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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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,但不完全黑,好像有一层靛蓝的色调盖在上面,泛出矿石一样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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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翳眨眼,再眨眼,迷茫地看向四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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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们的表情在变化,他们的甲胄反射着光亮,天光照在帐篷的门上,在地面割出一个小小的方形。第五翳抬起手挡住眼睛,又不自然地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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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了,这个三十多年来从没有清楚看到世界的人,突然看清楚了周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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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挡住抬过去强烈的光线,俯下身干呕了几声,没有遮眼的那只手在额顶晃着,好像想赶走什么。嬴寒山两步上前扶住他:“别看亮处,你刚刚才恢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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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,好像被惊吓到一样看向嬴寒山,然后突然松手,向着帐外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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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?我怎么他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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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兵们追在他身后,一直跟着这个踉踉跄跄,好像已经不会用自己四肢的男人回到他的驻扎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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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翳把自己关进帐篷里,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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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晚食的随从不敢进门,还是他那个叫阿行的亲信担心主家,端了食盒强行进了帐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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