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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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有人开始应和, 潺潺如流水的声音覆盖了整个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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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时逢日落时, 牛羊尽归家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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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姆姆帐中坐, 我来煮新茶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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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没有什么哭声, 大地好像变成一片柔软的毛毡, 毛毡上躺满了半睡的孩子，她们在里面游走，为死者合上眼睛或者补一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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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做什么, 歌声都没有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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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站在旗下还没有回去，苌濯守营, 将领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, 一时间她身边谁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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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也不是，李烝还在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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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红红的，不知道是让风吹的, 还是这样的场面让他想起了什么事情。嬴寒山看着前方，手却落在这孩子头顶, 轻轻按了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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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她们不哭呢。”他喃喃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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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得活啊。”嬴寒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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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是林孖跟她说的, 嬴寒山还能记个大概。那是他和海石花成婚之后的休沐假，林孖回来支军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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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道理他的军饷是海石花负责, 这条涎皮赖脸的狗不找海石花找自己要钱，嬴寒山就老大不乐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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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阿妹支了一份了嘛，”他抓抓头发，“再支伊要敲我的，姨妈心痛我，肯定支给我的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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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说，”嬴寒山抽了纸笔出来，没写，“先给我老实交代你要拿去干什么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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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双狗眼睛亮闪闪的：“同乡的兄弟姊妹要回去望一望家人啰，还在的带些吃的用的，不在的修一修坟嘛。有些钱不够的找我这个阿兄诶，我不好板着脸叫他们起开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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