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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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后浓云仍重，半边天幕仍旧是铅一样的阴云，只有西边三指宽的一线露出了天空，那天的颜色红得像血，连带着周围的雪都透露出异样的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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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带着亲兵到见面的地方时，黎鸣铗身边谁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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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骑着他惯常的那匹马来的，到几乎能看到嬴寒山的时候，他松开了马缰，轻轻拍拍它的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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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马停在原地，困惑地蹭着他的手，没有跑开，黎鸣铗却留下它自己向前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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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在原地。”嬴寒山对身边的亲兵说，“我自己过去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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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没见，他长开了一点，脸上少年的稚气弱了很多，骨相棱角浮现出来。黎鸣铗在嬴寒山几步远的地方站定，有些迷茫地看着她，那双眼睛似乎笼罩着一层很重的雾，又似乎被从天上落下的雪云覆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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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剑。”嬴寒山这么叫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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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声把浓云挑破了，那之下的痛苦就浮现出来，黎鸣铗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，像是想笑，又像是紧紧地咬住了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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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，握紧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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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杀了殿下。”黎鸣铗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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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沉默地看着他的发顶，系在他头上的抹额近乎于白色，不知道是洗了太多次还是换了一根。黎鸣铗低着头，声音断断续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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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?我们有什么过错?”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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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驻守北疆二十余年，二十年间天孤近百次犯边，随州军户男丁不齐，幼子无爷……平朔军替中原挡了百十次劫难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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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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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……”他死死地抓住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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