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听赐鸩酒也行。”她说,“反正他死就行,没必要死得那么大张旗鼓损害阿姊的名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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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是凌迟还是曝尸,都会在历史上给她家阿姊留几个墨点。阿姊不在乎,但她觉得没有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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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让那条老狗弄脏她阿姊的圣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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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这事就特批丢给嬴鸦鸦去办了,在她把嬴寒山的口谕传下去之前,牢里传来奏报,说是裴厚之想见一见嬴鸦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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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凌辱将死敌人的爱好,但他既然想见,她也无所谓去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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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厚之并不算是本朝官员,嬴寒山也没有那个刑不上上大夫的讲究劲,是以裴厚之没有请室可以待。狱卒点着火把驱赶开小猫儿一样大的老鼠,诚惶诚恐地替新任左相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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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孩子时,裴厚之是左相,站在宫宴的左席边若有所思地打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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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后她站在牢狱外,并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里面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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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老人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布袍,没有戴冠,把玩着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。直到她走到牢门外,他才抬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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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张脸如果细看确实与裴纪堂相似,只是他更老,更傲慢也更虚无,那双灰色的眼睛和嬴鸦鸦对上时,她没从里面看到任何东西。好像这个人只有一张空荡荡的皮壳,里面尽是虚无的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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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”他发出了很轻的一声感叹音,“叶家的孩子,我还记得你,那年宫宴上见你,你只有那么一点点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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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齿难忘。”嬴鸦鸦冷嘲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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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晃眼似乎还在眼前。”他并不理嬴鸦鸦的冷嘲,兀自往下说,好像真是一个沉浸在回忆里的老人,“那时候你祖父抱着你,带你去见他周遭的人,那时候我想,如果叶家的这个孩子嫁到我家来,那也是件好事。没想到兜兜转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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