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
活着，也是个稀奇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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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尘缨......”宴玦注意到柳文尚那摇摇欲坠的情绪，估摸着时间打断了那话多招摇的人，“执笔哪来那么多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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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撇撇嘴，不说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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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文尚抹了把汗，把话接了起来：“我用自己做祭品，若一举成功，不仅老师能活，我也算赎罪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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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偏偏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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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眨了眨眼，在某个瞬间忽得变哽咽了嗓子，声音里带上了细微的哭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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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随着回忆突如其来，再度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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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醒了，发现了我做的所有事情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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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忽然沉默下来，除了那愈演愈烈的啜泣，再也听不见半点杂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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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副几乎深刻在他骨髓里的画面占领所有，让人在瞬间摒弃了一切外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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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文尚两手捂住脸，眼泪彻底不受控制，从指缝里溢流而下：“他什么也不说，就那样看着我，一直看着我，什么都没有地看着我......我好怕，怕他失望，怕他生气，怕他再也不承认我这个学生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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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身发着抖，顾不上所谓的面子和尊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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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老师没有......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大，眼泪越流越凶，侵蚀了几乎所有视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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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就是那样看着我，不骂我也不打我，然后，然后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走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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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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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那几个字陡然变了调，尖锐又颤抖，已经完全陷入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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