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——”当最后一个弦扣系紧时,琴弦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,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涧。
苏挽棠愣住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面,第二声、第三声接连响起,竟是《高山》的前三个音。
她眼眶发热,这琴三年来第一次发出完整的声响,像在替她喊出被囚禁的一千多个日夜的委屈。
“小姐!小姐!”院外突然传来小翠急促的脚步声,那声音带着哭腔,“王氏...王氏带着周妈妈杀过来了!说是要查院里的账目!”
苏挽棠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收,冰蚕丝微微震颤,余音却立刻消了下去。
她迅速将焦尾琴收进锦套,转身时顺手把木盒塞进妆台最底层的暗格——那暗格的机关还是她十二岁时,跟着老夫人学管家时偷偷记的。
“慌什么?”她扯了扯衣袖,将唇角扬起三分笑,声音却稳得像山涧里的磐石,“去把门打开,就说我在屋里收拾旧物,让继母稍等片刻。”
小翠抹了把脸上的汗,转身跑向院门。
苏挽棠听见门闩被拉开的声响,接着是王氏惯用的银护甲刮过门框的刺耳声。
“苏大姑娘倒是会挑时候。”那声音像块淬了毒的冰,“老夫人的院子空了三年,偏你今日要收拾?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?”
苏挽棠整理好衣襟,转身推开内室的门。
王氏正站在庭院中央,月白缎面裙上绣着金线缠枝牡丹,鬓边的东珠步摇随着她抬下巴的动作轻晃,映得她眼角的细纹像道裂开的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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