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透入宫窗,金雀楼内香雾袅袅,宴席未开,四方权臣却已齐至。
这一场金雀再宴,是太后亲自点名的。
理由冠冕堂皇:为平息东溟使团风波,重申两邦友好,安抚朝中动荡人心。
可真正的目的,人人心知肚明。
那枚铜令的事并未公布,但东溟使团昨夜惊动宗人府、监察院、刑部三方,消息怎可能封得住?
尤其当事之人之一,霍思言,未请旨便擅动魂阵,虽得军中认可,却亦遭非议。
这顿饭,吃的是交情,谈的是立场。
霍思言入殿时,众臣视线便已扫来,有冷漠,有观望,亦有提防。
她步伐稳稳,不快不慢,径直向东侧落座。那是军中官员列席之位,紧靠礼部、兵部,背靠西窗,最不显眼,却也是最适合观察全局的位置。
魏临紧随而入,沈芝未露面,许是仍在整理昨夜诸证,暂不插手。
不多时,殿门再开,东溟使团使者缓缓踏入。
领首者,正是前次觐见的季苍梧。
他一身雪绸长衣,腰挂异纹金玉,面带浅笑,仿佛昨夜动荡从未发生。
他抬手拱礼,语声温润:“使团有失,扰动京师安宁,今朝得再叨扰金雀盛宴,实感荣幸。”
太后坐于主位,笑意不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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