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深不见底、如同恶魔巨口的寒潭,眼神闪烁不定。他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地方邪性冲天,但“斗争”这顶帽子戴久了,摘都摘不下来。
“哭什么哭!嚎什么嚎!人还没找到呢!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,唾沫星子横飞,“肯定是失足掉水里了!或者…是被潜伏的坏分子、敌特分子抓走了!想用这种卑劣手段破坏生产,制造恐慌,动摇我们无产专政的根基!”他指着那深不见底的寒潭,下达了一个让苏楠差点笑出声(吓的)的命令:“去找水泵!把大队仓库那台破水泵给我拖来!抽水!把这潭水给老子抽干了!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其他人,扩大搜索范围!眼睛都给我放亮点!注意一切可疑分子!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!”
抽水?苏楠看着那深不见底、寒气四溢的寒潭,又想到潭底那庞大诡异的黑影和催命符般的孩童嬉笑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脑门上的冷汗能浇灭赵铁柱的火把!这他娘的不是抽水,是抽疯!是给水怪送自助餐!而且,等他们把那台老爷水泵拖来,再吭哧吭哧抽水,小石头估计都在水怪肚子里消化成有机肥了!黄花菜都凉八回了!
就在这时,苏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,下意识地扫过混乱焦虑的人群外围。只见祠堂方向,族老七爷拄着他那根油光水滑的枣木拐杖,不知何时也像个幽灵般飘到了寒潭附近。但他没有靠近人群,也没有去看那哭得死去活来的李寡妇,更没有理会赵铁柱那抽风的命令。
他独自一人,佝偻着背,像一截枯朽的老树桩,静静地杵在离潭边稍远的一处浓重阴影里。火光几乎照不到他,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阴沉的轮廓。
七爷没有看潭水,也没有看任何人。他面朝着祠堂的方向(仿佛那里才是他的精神支柱),手里拿着一大叠厚厚的、印着模糊铜钱纹的黄纸钱!他动作缓慢、凝重得如同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,一张一张地将纸钱投入面前一个临时用小锹挖出的、浅浅的小土坑里。坑里燃着微弱的、随时可能被夜风吹灭的蓝色火苗,纸钱燃烧,腾起缕缕呛人的青烟,在昏暗中扭曲着上升、飘散,如同通往幽冥的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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