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似的,可脸白得像刷了浆糊。”他喉结滚动,“我往前凑,有个穿靛蓝褶子的冲我笑,伸手要拉我上台……”
“是鬼戏。”张远山的烟袋杆在床头柜上敲了敲,“山精野怪迷了你的魂,引你去替死。”
余平打了个寒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后来就听见张道长念咒,那戏台子‘轰’地散了,我栽进沟里才醒过来。”他突然弯下腰,额头几乎要碰到李宝的床沿,“我是来谢恩的,尤其谢张道长。”
李宝躺着没法起身,只微微点头,腕上的铜钱硌得生疼。
他注意到余平的手在抖,指节泛白,不像单纯来道谢的。
果然,余平直起身后突然“扑通”跪在地板上,膝盖撞出闷响。
施丽娅吓得笔都掉了,赵婉儿赶紧去拉他,却被他固执地甩开。
“张道长,求您跟我回余家庄!”余平额头抵着瓷砖,声音发闷,“我们村这半月出了七桩怪事——王二家的牛半夜在圈里人立起来,前蹄拍地喊‘冤’;刘婶的孙子在井边玩,捞上来个红肚兜,上面绣的并蒂莲,可余家沟十年没嫁过闺女;最邪乎的是村东头老槐,原本三人合抱的树,一夜之间枯成柴火,树洞里塞了七张黄纸,每张都画着……”他突然噤声,喉结动了动,“画着和我那晚见的戏子一样的脸。”
病房里的白纱帘被风掀起,吹得《历代神仙通鉴》翻到某一页,正好是“山魈”的彩绘。
李宝后颈的伤口又开始发烫,他望着余平佝偻的脊背,想起地宫石壁上“三才”两个字——人阵眼,莫不是要从活人身上找?
张远山皱着眉去拉余平:“起来说话,我这把老骨头哪懂什么驱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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