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平抹了把脸上的汗,咬着牙又铲了一锹。
泥浆翻涌的刹那,半截白骨"咔"地磕在铁锹上——是根腿骨,上面爬满暗红色的鳝鱼,有拇指粗,被惊动后"嗖"地窜进泥里,尾巴拍得泥浆四溅。
"别慌。"张远山从道袍里摸出一把桃木钉,"把尸骨全起出来,鳝鱼一条都不能留。"他蹲下身,用黄纸裹住那截腿骨,"这些鳝鱼吃了尸气,比毒蛇还毒。"
余顺华盯着泥水里翻涌的鳝鱼,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:"道长,我媳妇的病......"
"等尸骨重新用朱砂裹了,埋到阳坡去,怨气散了,你媳妇的尿毒自然能缓。"张远山把黄纸包的尸骨递给余平,"鱼池里的水抽干,撒三斤生石灰,过七日再放水,鱼就活了。"
挖坟挖到后半夜。
当最后一块带着腐肉的脊椎骨被起出来时,余平的后背全被冷汗浸透了,铁锹柄上印着深深的指痕。
张远山点燃一把艾草,烟顺着风往坟坑里钻,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鳝鱼"滋滋"蜷成黑团,散发出焦臭的腥气。
余顺华蹲在旁边,盯着重新装殓的骨瓮,突然"噗通"磕了个头:"道长,我给您磕响头!"
"起来。"张远山弯腰把人拽起来,"明早让你媳妇喝半盏朱砂水,连喝三日。"他扫过后生们发白的脸,"都累了,去屋里喝口热汤。"
余顺华家的堂屋飘着鸡汤香。
张远山捧着粗瓷碗喝了两口,突然听见院外传来"哗啦啦"的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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