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揉眼再看,只余下满树桃花在风里摇晃。
"走!"李宝咬了咬牙,搀起醉汉的胳膊,"先送你下山,再找先生。"醉汉却像被点了穴似的,盯着桃林方向直勾勾地看。
他的灰布衫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后腰处染着泥的红绳——和巧巧发顶那根,纹路分毫不差。
山桃花仍在落,落进坟头的枯草里,落进醉汉颤抖的指缝间。
远处传来斑鸠的叫声,尾音拖得老长,像谁在呜咽。
钱一多提着竹篮走在最后,余光瞥见那座土坟的荒草里,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——凑近一瞧,是块糖瓜的碎渣,沾着泥,在阳光下泛着暗黄的光。
而此刻山的另一头,张远山正捏着罗盘站在松树下。
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,他抬头望向东南方,那里的山雾里,隐约传来男人的哭嚎:"红棉袄...红绳...救命啊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