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县,除了去年……”
他瞟柳今一一眼,捋了两下胡子,斟词酌句:“除了去年丢掉的薄风、常雾两县,余下十四县,连同各县底下的乡镇庄子,人都征去运粮了。”
柳今一问:“哪儿又在打仗?”
“酒喝懵了吧,”代晓月眼皮微跳,斜乜向她,“这话你也问的出口。”
“我撤了令牌,早就不干你们那行儿,如今只算个流寓岜州的亡命徒。”柳今一垂手,指尖从空空的腰侧荡过去,挂到了椅背上,“谁跟谁打仗,谁输谁又赢,该我知道吗?”
尤秋问说:“这话倒不假,出了咱们岜州,外头还是爷们说得算。像你这样的女人,出去又没有令牌,迟早要给别地衙门捉了,按流匪强盗或是淫媒巫婆问罪。”
他一个糟老头,生有名户有籍,根本体会不到女人立足的难处,但是他说到了一个关键,那就是整个大显,只有岜州府境内能看到女人出门办差,甚至打仗带兵。
这不是因为皇恩浩荡,而是因为岜州府境内有个女人,天下敬她的都要叫她一声“廖帅”,更亲近的都要叫她“廖娘”。
什么是娘,有再造之恩的就是娘。没有廖娘,就没有狻猊军,没有廖娘,就没有岜北十三营。出了京都过九门,岜州府在全境排末尾,从前这里还有个赤练关,没破的时候有卫所驻兵,结果有一年戎白人打过来,当时还号称岜北第一卫的赤练军裤子都来不及穿,就被戎白弯刀屠了个精光。
廖娘大名廖祈福,据说那年隆冬,廖祈福在薄风、常雾和霖雨三县集结人手,组建了后来名震关内的狻猊军。这支军队一开始就百来人,连一个营都凑不齐,谁也没把它放心上,直到第一封捷报传入州府,赶着马车着急跑路的肥官知州一拍大腿,连夜写折子投递给上头的通判。
等兵部接到信儿,已经是数月以后的事了,大伙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。大显自乌金十年以后,军备凋敝,一茬儿又一茬儿的老将不是斩首就是抄家,现在终于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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