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隐隐期待着解脱的那一天。
直到此刻,他的心跟着失温昏迷的海玉卿死了一半,他才恍惚明白死亡的含义。
“玉卿,求求你,不要离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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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。
无尽的雪层。
呼啸的寒风吹过,扬起的雪花盖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上,海玉卿回过头,时而四爪时而五指的脚印在一望无垠的冰雪上若隐若现。
他不必费力掩藏痕迹,这样的天气里脚印很快就会消失,彻底到就像天地间从不曾有过一个他。
海玉卿倾着身前行,像一只倾斜的长矛要蓄力刺破坚硬的盾牌。他飞不起来,新生的翅膀力气不足以抵抗这样的风力。
僵硬的身体与坚硬的冰面形成一个锐角,这样可以在强风中把身体阻力降到最小。
没有人教过他在暴雪天里这样走路最省力,但身体的本能让他很快便领悟到自然馈赠给每一个生命的生存法则。
有人教过他如何辨认方向,但他仍在雪中迷了路。
往南去。
可是南好像是个并不存在的方向,他不知多少次重新启程,直到连起点也丢失了,仍走不出这片雪原。
夜已经不知持续了多久,就连炫丽飘荡的极光似乎都已经彻底消失,不再出现。
海玉卿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顿吃了什么,只知道饿到麻木,麻木到又饿,在反复轮回中连对时间的感知也丢失了。
他找到一块能挡住些许风暴的石头,黑色的轮廓孤零零地立雪地里,突兀得碍眼,就像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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