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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门紧闭,没有传唤,亦没有灯火。
引路的老太监,终于停下脚步,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,声音细若蚊蚋:“殿下……陛……陛下就在里面等您。”
他的额头几乎贴上冰冷的玉砖,汗珠顺着鬓角滑落。
裴知寒没有理会这可怜虫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门。
门上盘着两条鎏金的龙,龙目圆睁,栩栩如生,在晦暗的光线下,仿佛随时会破门而出。
他抬手轻轻一推。
厚重的殿门应声而开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如同划开水面的刀,无声无息地劈开了黑夜。
殿内,很空,也很冷。
没有燃地龙,只有角落里几只半人高的铜鹤香炉,正一丝一缕地,吐着龙涎香的烟气。
那味道,清苦,沉静,闻久了能让人的心都凉透,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冰窖。
顺天帝没有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。
他穿着一身寻常的明黄色常服,背对殿门,正站在一幅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的舆图前。
那是大景的江山。
从最东边的沧海,到最西边的戈壁;从最南边的瘴气之地,到最北边,那片被朱笔圈了又圈的,风雪连天的土地。
听到动静,他没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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