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用那柄供在太庙,从未出鞘饮血的天子剑,轻轻敲击着舆图上,北疆雁门关的位置。
一下。
又一下。
声音清脆,像是寒冬腊月里,湖面冰层的碎裂声。
“你来了。”
天子的声音,听不出喜怒,平淡得像在问一个贪玩晚归的儿子。
裴知寒缓步走到大殿中央,与他隔着数步的距离站定。
玄色的蟒袍在昏暗中,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“儿臣,见过父皇。”
他没有跪。
只是躬身,行了一个家礼。
在这紫宸殿里,可以是父子,不必是君臣。
可这天下最大的君臣,恰恰就是父子。
顺天帝终于缓缓转过身。
他已苍老,眼角的皱纹,像干涸的河床,深邃且疲惫。
唯独那双眼睛,依旧亮得惊人,里面是积淀了数十年的,属于帝王的洞察与冷酷。
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柄从未出鞘的剑柄,问道:“把严海宁,下了诏狱?”
“是。”裴知寒答,声线平稳,没有丝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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