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那天,接生婆用剪刀捅穿了自己的喉咙。
这是父亲后来告诉我的。
他说那晚的雨下得邪性,青石板路上腾起的水雾泛着铁锈红。母亲躺在竹榻上,汗湿的头发糊在蜡黄的脸上,身下垫的粗布被血浸得能拧出红汤。
接生婆的手指刚碰到我的头,蚊帐顶上吊着的艾草绳就“啪”地断了,灰白的艾叶撒在血泊里,混着羊水的腥气,弥漫在房中。
“是个带把的。”接生婆的声音打着飘,剪刀在煤油灯下闪起银光。
就在她要剪脐带的当口,整个人却突然僵住。
因为我睁眼了。
眼白泛青,瞳孔仿佛蒙着一层水银,活像从死人脸上扣下的玻璃球。
接生婆突然发出母猫发情似的呜咽,沾染羊水的剪刀在脐带上方三寸悬停,接着狠狠扎进自己青筋暴起的脖颈。
血喷得比屋外的雨还急,喷溅到了蚊帐顶上,染红一大片。
她的喉头像破风箱似的喘息,嘴角“咕嘟嘟”冒出血沫。
屋内人全都惊呆了。
只有我,咧开没牙的嘴“咯咯”笑起来。
“那双眼睛……”垂死的接生婆抠着门框爬向雨帘,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五道血痕,嘴里发出最后的声音,“鬼瞳……煞星……”
堂屋中供着那把铜钱剑,不知为何突然裂开。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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