枚古钱崩断红绳,叮叮当当地滚落到地,窗外的野猫炸了毛,蹿上院墙时碰翻了腌咸菜的陶瓮。
我是个“睁眼瞎。”
自打出生,眼前就总是蒙着一层洗不净又抹不去的灰雾,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纸,不那么真切。
父亲说我总是睁着灰蒙蒙的眸子“看人”,眼白泛青,瞳孔里凝聚着令人发颤的冷光。
村里的端公说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,没得治。
七岁那年夏天,铁栓带我下河摸鱼。他头顶那团黑雾浓得像泼了墨,我没敢告诉他,那是要死人的颜色。
当天傍晚,铁栓就淹死在村东头的老井里,捞上来时,手里还攥着我送给他的蝈蝈笼。
从我能记事的时候起,我就发现自己能“看”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雾霭。
不仅是人,任何活物在我眼里,周身都氤氲着一层雾气。
这些雾气颜色不同,深浅不一。
也是在那年初秋,村里来了一个叫方九龄的赤脚医生。
方九龄跟爷爷沾些亲,年纪比爷爷小,父亲便让我叫他二爷。
二爷离开村子二十多年,一直没有音信,有人说他已经死在外面,也有人说他犯了事,进去劳改了。
没人会想到,二爷会突然回村。
更想不到,他是专程为我而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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