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腋下，起身望了望金阁。金碧辉煌的梦幻金阁开始光彩黯然。栏杆逐渐被黑暗吞没，林立的柱子也依稀莫辨。水光消失，屋檐内侧的反光也不见了。没过多久，细部也彻底融入黑夜中，金阁只剩下黑魆魆的朦胧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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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拔腿便跑。绕金阁北侧飞奔，我脚步熟练，没有摔倒。黑暗不停地在扩展，为我引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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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跑过漱清亭，从金阁两侧的门板纵身跳进了两扇打开着的大门中，把腋下的坐垫和包袱皮扔到堆放在一起的行李堆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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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兴奋地怦怦直跳，湿手微微发抖。火柴也湿了。第一根没有划着。第二根刚刚划着又折断了。划第三根的时候，我用手挡住风，火光从指缝间透出光亮，划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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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寻找稻草的位置，因为刚刚我把这三捆稻草四处乱塞，眼下已经不记得塞到何处了。等我找到的时候，火柴也已经燃尽了。我原地蹲下来，这次是两根火柴一块划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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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苗描绘出稻草堆的复杂形影，浮现出明亮的荒野般的颜色，浓重地向四面八方扩展。接着，火苗隐没在腾起的烟云中。没想到远处蚊帐的绿色开始膨胀，烈火熊熊燃烧，我感觉周围陡然变得热闹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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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我的头脑无比清醒。火柴数量有限。这次我走去了另一个角落，小心翼翼地划着一根火柴，点燃了另一捆稻草。腾起的火苗给我以安慰。过去我与朋友焚火时，我就非常擅长点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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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水院内部晃动着巨大的影子。中央的弥陀、观音、势至三尊佛像被照得全身通明。义满像的双眼炯炯发光。这尊木像的影子也在背后摇摇晃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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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几乎无法感觉到热度。我看见火已确实烧到香资箱上，心想：已经没问题了。我完全忘记了我的安眠药和短刀。突然我心中掠过一种“要死在烈火包围中的究竟顶中”的念头。于是，我从大火中逃了出来，跑上狭窄的楼梯。潮音洞的门为何会开着？我没有怀疑。原来是值班老人忘记关二楼的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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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雾从我的背后紧随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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