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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种感觉,似乎被这不曾直视自己的眼睛看穿了,攸宁有些不舒服。浑身紧绷的神经,却不自觉的放松,拱手行礼道:“见过上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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楮禾看着这人也是一怔,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,仔细想了想,他更加的震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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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微垂的目光,饱含着慈悲,不正如佛堂**奉的佛像一般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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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颔首道:“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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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那么柔和,那么温润,攸宁微挑眉头,恍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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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坐在榻上,他缓缓地道:“我叫陆离,你称我为陆老板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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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攸宁,原先拜在灵塔峰,玄清真人门下。不过现下,只是攸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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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被逐出师门,形体灭尽,留在世上的只有这一缕幽魂,这日起,她孑然一身,只是攸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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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离点头道:“可有心愿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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攸宁怔了一怔,想要说出口的话,终还是咽了下去,她有未了的心愿,就是给乔木报仇,然而,自己寻了那魔修二十年,也没找到人。缓缓的摇摇头:“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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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辛字,三号房,择日送你去投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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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灵塔峰不会放任我投胎,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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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离微微摇摇头,道:“有我在,无人敢在此作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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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去,他从未直视过自己。她能感受到,自己在他眼中,与草木无差,与仙与妖皆是一样的。他毫不在意,也似乎什么都知道,所以什么也不问,什么也不用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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攸宁心中隐隐的,不知为何,竟然有些厌恶眼前这气定神闲、俯瞰万物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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