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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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不把你的作品送去展览呢？”我问，“我想你应该会愿意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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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愿意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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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描述他说这几个字时口气是多么的轻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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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希望出名吗？绝大多数艺术家都是想出名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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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幼稚。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观点跟你两便士的关系都没有，你怎么还会在乎一群人的看法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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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并非每个人都是理性动物啊。”我笑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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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名的是哪些人呢？批评家、作家、股票经纪人，还有女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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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到那些跟你素昧平生的人看了你亲手所绘的画作，或心驰神往，或思如潮涌，难道你不会感到非常欣慰吗？每个人都喜欢权力。我想行使权力最美妙的方式莫过于让人们的灵魂感到哀伤或者恐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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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八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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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什么要介意你画得好不好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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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并不介意。我只想把我看到的景象画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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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假如我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上写作，清楚地知道除了我自己，没有人会看到我的作品，那我很可能是写不下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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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特里克兰久久没有说话，但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仿佛看见了某种让他的灵魂陷入极乐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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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时候我也想过要到茫茫大海中的孤岛去，在那里我可以找个隐秘的山谷住下来，周围全是奇树异草，静寂无声。我想在那种地方我就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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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原话其实不是这样的。他用的是手势而不是形容词，而且说得磕磕巴巴。我用了我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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