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
但医生倒抽了一口冷气，整个人都定住了，睁大了眼睛盯着斯特里克兰。他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情况。他吓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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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，”斯特里克兰说，“你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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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终于回过神来，但费了好大劲才能开口说话。他的恼怒全消失了，他感到——对，是的，我不否认——他感到无限的同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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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库特拉医生。我在山下的塔拉瓦奥给女酋长看病，爱塔派人去找我来看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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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真是个该死的白痴。我最近身上有些地方会发痛，也有点发烧，但这不是大病，会好起来的。下次有人去帕皮提，我准备托他买点奎宁[189]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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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己照照镜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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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特里克兰瞟了他一眼，笑了笑，走到墙上那面装在小木框里的廉价镜子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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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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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看到你的脸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吗？你没看出来你的五官正在变厚，看上去——我应该怎么说呢？——书上管这个叫做狮子脸。可怜的朋友，难道必须我说你才知道你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病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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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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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仔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，你会看到典型的麻风症状[190]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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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在开玩笑吧。”斯特里克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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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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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想说我得了麻风病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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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不幸，这毫无疑问就是麻风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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库特拉医生曾经宣判过许多人死刑，每次这么做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感到很恐惧。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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