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
世，又看到医生身心健康、还能再活很多年，病人心里难免会恼恨交攻；他总是能感觉到绝症病人的这种情绪。斯特里克兰默默地看着他。他那张已经被这种可怕疾病扭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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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知道吗？”他最后说，指着走廊上的几个人，他们这时大反常态，极其安静地坐在走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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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土著很清楚这些病症，”医生说，“他们不敢告诉你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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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特里克兰走到门口，他朝外面看。他的脸肯定显得很可怕，因为突然间他们痛不欲生地号啕大哭起来。他们放声痛哭，涕泗滂沱。斯特里克兰没有说话。他静静地看了他们片刻，然后回到屋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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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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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知道啊？有时候这种病能持续二十年。其实早点了断反而更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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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特里克兰走到画架之前，心有所属地看着上面那幅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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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走了很长的路来。带来重要的消息的人应该得到回报。把这幅画拿去吧。现在它对你来说没有意义，但也许有一天你会很高兴你拥有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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库特拉医生谢绝了，他说他这趟出诊不需要报酬；先前他已经把那张一百法郎的钞票还给了爱塔，但斯特里克兰执意要他收下那幅画。然后他们一起走到外面的走廊上。几个土著仍然哭得很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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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哭了，女人。擦干你的眼泪，”斯特里克兰对爱塔说，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我很快就会离开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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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不会把你带走吧？”她哭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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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岛上没有严格的隔离制度，麻风病人如果愿意的话，是可以自己离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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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准备到山上去。”斯特里克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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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爱塔站起来，面对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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