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喂,打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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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罗老师家，刘十三听到cd机换了首歌。他有部随身听，和一堆零花钱买的卡带，所以他能听出来，这是孙燕姿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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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燕姿没有哽咽，而且歌词那么简单，然而他很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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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知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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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多美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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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你替我瞧一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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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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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眼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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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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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打开程霜给他的信纸，几行很短的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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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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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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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我能活下去，就做你女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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够义气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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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镇的低瓦数灯泡黄黄亮起，裁缝店老板娘端出煤球炉，开始摊荷包蛋，能卖一个是一个。澡堂子排着三四人的队，秦嫂抱着水盆咯咯咯笑。刘十三默默路过，没有乡亲觉得他不对，他也没理会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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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跨进院子，桃树挂着的灯亮堂堂，树下坐着双手抱臂的王莺莺，旁边牛大田只穿内裤，垂头丧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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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莺莺说：“站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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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拔腿就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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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莺莺操起扫帚追赶，高喊：“杀了你个小王八蛋！我羊腿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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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大田大叫：“我真的不像羊腿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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