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依然高高翘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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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霜站不稳,刘十三喊:“滚!往后面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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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霜往船尾努力匍匐,船身恢复平衡,三人围着酒精炉坐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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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洗干净了一切,深夜的山腰又亮又清澈。水面平静,马达奋力振作,两道水纹在船边向后划去。水库冷清多年,水草摇动,里面小鱼小虾悄悄活动,气泡不时冒出,静静碎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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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最动人的夏夜,谁也不想说话。水在锅中满上,酒精炉蓝色的火焰舔着锅底,气罐咝咝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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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一旦场合沉寂,刘十三都试图说些什么,他怕冷场,尽管结果常常更尴尬。现在却很奇怪,他、球球、程霜,各靠一边,围住火炉,一声不吭,但他们的表情那么松弛悠闲。刘十三发觉,人和人之间舒服的关系,是可以一直不说话,也可以随时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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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脑海像挣扎过的水面,许许多多的回忆,思虑如同波纹,缓缓扩散,最终消失,留下平如空白的思绪,只剩轻轻的一声:真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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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!”程霜说,“那是不是射手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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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仰头望星空,歪歪头:“我不懂星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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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霜由衷感慨:“你少了好多跟女孩搭讪的机会,虽然星座幼稚,可人与人的相处,就从废话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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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不以为然,她大方地伸出手:“没关系,我搭讪你吧。你好,我叫程霜,一月三十,水瓶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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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十三猝不及防,迅速握下手:“刘十三,六月末,好像属于巨蟹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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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霜像煞有介事地分析:“巨蟹座的男人,乍看顾家老实,对女朋友温柔体贴,其实内心特别封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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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封闭?这么严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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